吴小狗亲妈

偷偷爱着你 林风→沈巍 校园青春

爱上沈老师这个有夫之夫,心疼林风

尹志梨:


写在前面的话:


1.感谢 @小雪的黑斗篷 的图


2.拉郎水仙 自割腿肉产物 不喜误入 不喜误入 不喜误入


3.一个病弱孤僻高中生的青春期小情绪




正文如下:


林风睁开眼睛,两个人在他身边“说话”,声音像隔了水朦朦胧胧。眼前像是起了浓雾,其中一个穿着白大褂,另一个看的并不十分清楚。


一阵晕眩席卷而来,他的耳边传来火车过涵洞时候的轰鸣声。


他又一次失去了意识。


当他再次醒过来的时候,天已经黑了。


“你醒了?”


他侧过头看到他的生物老师正坐在病床边看病历。


“感觉怎么样,还难受吗?”沈巍放下病历,让他靠坐起来,又细心地给他背后加了个枕头。


 林风摇了摇头。


林风是在生物课上晕倒的,最近几个月他的贫血症发作的越来越频繁,今天更是在课堂上就失去了直觉。学生们一片哗然,沈巍一边安抚学生,一边把他送到了医院急症科,又不辞辛苦的照顾到了现在。


“我联系了你的…家长,”沈巍仔细斟酌着措辞,“他们很担心你,但他们人在国外,老师就擅自做主代他们照顾你,让他们不要赶回来了。”


林风心里冷笑了一声,把头转向窗外——今天是个阴天,外头黑黜黜的并没有月光。


自从妈妈走了以后,他的性格越来越古怪。曾倩在吃了无数次闭门羹后终于死了心,飞到国外和林风的爸爸住在了一起。


“没人有会无缘无故对你好,要不是你妈妈临终前托付…”曾倩临走前哭着说。


林风给了她一个冷漠的背影。


没有人知道,他对着自己和母亲的合影坐了一个晚上,没有眼泪。


他们才不会为了自己一次偶尔的晕倒赶回国,他们巴不得早点把他这个包袱甩了。他想。


沈巍见他没反应,站起来走出病房。


门被轻轻的带上。


他回过头盯着那扇惨白色的房门。走廊里偶尔有病人呻吟声、咳嗽声远远的传来,令人心惊肉跳。病房里只开着一盏微弱的夜灯,黑暗将孤独极度放大,压抑的人喘不上气。


他把被子拉紧,盖到自己的头上。


“林风,这样睡觉对身体不好。”像是过了很久,他在半睡眠中被人轻轻摇醒。


 他的被子随即被拉了下来,清新的空气一下钻进来,伴随着白米粥的清香。


沈巍把床边灯打开。他这才看到沈巍手里拿着的粥盒。


“老师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,又担心你刚醒吃不下,就熬了点白粥。”


往常他晕倒后醒过来是什么都不吃的。贫血症进入重度,患者感觉头脑里天旋地转,吃什么吐什么,最后能把胃液都吐出来,所以他宁愿饿出胃病也不吃的。其实刚醒过来最好喝些稀粥,既补充营养又不会引发呕吐,可惜没有人给他做。


这碗白粥一下把他的胃口调起来了。


沈巍很有耐心,每一勺都晾得半凉喂给他。


这粥熬的刚好,软硬适中,带着谷米特有的清香味。林风想起很久以前,妈妈还在世的时候,他们一家人坐在一起喝粥的情景。


他抬起头,柔和的灯光勾勒出沈巍的面部线条。他发现自己从没仔细看过这位教了自己大半个学期的生物老师。沈巍神情专注而温柔,那双藏在镜片后的眼睛更是赏心悦目。


原来他这么好看。他开始有点理解班上那些疯狂的女同学了。


“你这个病也不用太担心,但是一定要按时吃药,特别要按时吃饭,知道了吗?”


林风点了点头,“知道了。”


这是他醒来后说的第一句话。


 


“哥们难得啊,今儿怎么有空亲自来食堂吃饭?”


金明端了餐盘,一屁股坐在他对面。


林风很少来食堂吃饭。自从妈妈去世后他就有意无意的不吃正餐,除了他暗下决心要和曾倩划清界限外,还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自暴自弃。


他脾气又臭又硬,谁劝都没用。但神奇的是沈巍的话他听进去了。


“少在这儿给我贫。”


“嘿,难得啊,”金明一脸夸张的表情,“今儿不摆你那张臭脸了啊,啥事让我们林大帅哥心情这么好。”


林风翻了个白眼,准备站起来走人,被金明一把按住。


“别介啊,来和你说正事呢。”


林风耐着性子看他。


“林风同学,有一件庄严而神圣的使命将要交给你。”


金明说的是下个月将要举办的全国中学生民乐大赛。要按往年,他们和赵国庆三个的“新孩子乐队”代表三十五中一向是卫冕冠军的。他们三个有天赋,配合默契,还会编曲子,用林风自己的话说,“全北京有比咱们打的好的吗”。但自从林风去年退出“新孩子”以后,乐队名存实亡,三个人的关系也不复之前的亲密无间。但今年比赛在即,学校又把这任务交办给金明,这才有了刚才这一幕。


听完金明的解释,林风默然不语。


金明知道他的顾虑,除了理念不合外,林风每况愈下的身体也是他退出乐队的主要原因。见林风不说话,金明有点失望。他不愿意强迫,但是看着林风这大半年来越来越沉默寡言,他还是急在心里的。


两人不再说话。


突然食堂的另一头出现了小小的骚动。


不远处,沈巍端了餐盘刚坐下,几个面带红晕的女学生围了过来,他放下筷子开始为其中一位讲解笔记本上的习题。


“沈老师,他每天都这个点来吃饭。”金明解释说。


“这群花痴每天都这个点来找沈老师讲习题,那个肖萌,生物全年级第一也来凑热闹,也就沈老师有耐心,不过她们可都没机会。”


林风恩了一声。


金明见他难得给了点反应,有点诧异,“你不知道吗?他不是教你生物吗?上课时候光睡觉了吧。”


林风“啧”了下,端起餐盘站起来。


“嘿,我说你怎么又急了。”


“排练什么时候?”林风说。


“啊?”


“……”


金明这才反应过来,一脸惊喜,“你答应了?”


林风不理他,端着盘子慢慢走远。身后传来金明兴奋的声音,“每天放学后在大礼堂,我们等你!”


林风目不斜视的经过沈巍身边,后者在人群中向他点了点头,林风的嘴角翘起了一个弧度。


 


“今天不去排练了。”


“为什么呀?”金明停下来问他,“离比赛只有半个月了,你可不要掉以轻心。”


“误不了事,”林风摆摆手往教师办公室走去。


 


“请进。”沈巍看见他进来笑了笑。


“老师您叫我?”


沈巍点了点头,拿出一张试卷。


林风浏览了下,78分。


“最近成绩倒退的有些厉害。”


“考试的时候状态不好。”


“是身体不舒服吗?”


林风摇了摇头。


“我让肖萌给你补习功课,听说你没让她进门。能和老师说说怎么回事吗?”


林风抬头看了看沈巍,后者依然温和的看着他,那双眼睛叫人如沐春风。


他大概永远不会生气,林风想。


他低下头不说话,而专心致志的看着自己被咬秃的指甲,仿佛上面有朵花似的。


然后他听见沈巍轻声叹了口气,“从今天开始,每天放学后我给你补课。”


他听见自己左边的胸膛里“噗”的一声,像是一朵小小的野花在春天里突然绽开了一样。


 


“哥们,我说你身体吃得消嘛。”金明放下鼓槌。


从排练开始,林风就脸色不好。苍白着脸不说,明明并不大的训练量,豆大的汗珠从他脸上直挂下来,嘴唇更是脱了色。


他摇摇头,鼓槌击打的更加有力了。


金明向赵国庆使了个眼色。赵国庆心领神会,夸张的大叫“累死我了,休息会儿休息会儿。”自己率先躺倒在地上。


林风这才停了下来,靠着鼓坐了下来。他从兜里拿出一颗大白兔奶糖塞进嘴里。


“你这每天放学后都要去沈老师那里补课到老晚,到这个点再来排练,我们两倒是无所谓,你这身体…”金明担忧的看着他。


“少操心这有的没的,我身体好着呢。”


金明知道他死要面子活受罪,砸了咂嘴不再说话。


“哎,我说,你之前生物不是学的挺好的嘛,怎么突然间成绩差这么多?也没看见你上课睡觉了嘛。”


“关你什么事,还练不练了?”


“练,怎么不练。”


鼓声铿锵有力,那声音像一颗强健心脏在跳动。


 


这大概是林风这大半年来过的最规律的日子了。按时起床,认真吃早饭,上课认真听讲,放了学去沈巍办公室补课,到大礼堂排练,按时睡觉。


他忙的像个陀螺,但是心里却觉得舒坦,所以脸色像是红润了几分。因为他忙的没空去想那些以往困扰他的东西,他的父亲,他的继母,他僵硬的同学关系和他越来越严重的贫血症。


 


手机振动了一下,沈巍看了看露出一个极浅的笑容。


“今天的课就补到这里,”他说。


林风合上了课本,他捏了捏书包里那张硬硬的纸,心里“砰砰”直跳。今天他一直琢磨着怎么开口,颇为心烦意乱。


所以他没有注意到刚才的细节。


“最近的身体感觉怎么样了,在按时吃药吗?”沈巍问。


林风点了点头。


“只要按时吃药,加强锻炼,病总是会好起来的。”沈巍说话的时候总是目光柔和。


他想起墙角的那丛小小的酢浆草。这几天对着围墙练习那句话的时候他就注意到了,一开始它们和其他野草长在一起分不清彼此,突然有一天出现了一个黄豆大的花骨朵。他开始关注这从草,甚至给他们施了肥,拔掉周边遮挡阳光的杂草。但是它们从来没有开过花。


当时他拍了照片带给沈巍看。


“酢浆草,”沈巍说,“大部分酢浆草需要阳光才会开花,晚上闭合。如果看不到开花并不是它躲着你,它们是需要陪伴的植物。”


林风翘了一天的排练,坐在酢浆草边上,终于看到了它们的花。那些小花跟随着阳光的脚步开落,不起眼却十分可爱。


它们真的是需要陪伴的植物。他说的可真对。


“沈老师,这个周日我就要代表三十五中参加比赛了,您要是空就来看看。”他从书包里随意的掏出大红色的请柬,又随意的递给沈巍。


他的手捏紧了裤兜里的大白兔奶糖,集中注意力想围墙边那丛酢浆草。


沈巍仔细的看了看请柬上的时间,有一瞬间的迟疑,这些都被心神不宁的林风忽略了。


“我会去的。”沈巍微笑。


林风点了点头,背上书包。


他大步走在空无一人的走廊里,脚步轻快的快飞起来了。


 


“瞧见二十四中那嘚瑟劲没,欠教训。”金明整了整自己的表演服,见林风心不在焉看着台下,就把刚才挑衅的事忘了。


“你在看谁呢?”


林风回过神来,“没看谁。”


“指定在等谁,看你刚才吃饭都没吃几口,”金明把胳膊搁在他肩膀上,一脸坏笑,“老实交代是不是早恋了?”


林风一脚踢过去,金明嗷嗷直叫,“小心演出服!”


两人正打闹着,金明突然停了下来。


林风顺着他的目光看向窗外却愣住了。


停车场上,沈巍正从一辆红色的牧马人副驾驶座上下车。他似乎要往大剧院里走却被司机喊住了。两人谈了一会儿,司机就熄了火也下了车。看样子沈巍本想一个人来看演出,却拗不过对方也要一起来看。沈巍刚才背对着林风,把司机遮挡的严严实实。司机绕过来和沈巍并肩走在一起,他才看见了样貌。


这也是个英俊的男人,穿着一身皮衣。而这些都没有男人自然的牵起沈巍的手来的让他震撼。


“沈老师的男朋友,”金明说,看到林风呆愣愣的,“少大惊小怪,也就你平时一下课就睡觉从不和同学交流,这事全校都知道。”


林风看着沈巍的背影,身边演出选手们试音的鼓声、笛声、二胡声都渐渐远去。他眯着眼看了看天上的太阳,想起围墙脚下那一丛小小的酢浆草,这个时候它们大概在努力开花。可是花开得再漂亮又有什么用呢,毕竟会有谁平白无故的走到敝厄又潮湿的围墙边去。


他以为自己会很难过,但是刚才那小小的惊愕和失落像流星一样一闪而过,再次捕捉已经难觅踪迹。妈妈的去世似乎也一起夺走了他的喜悦、他的悲伤、他的愤怒…他的所有情绪。前些日子他以为自己重新获得了感受快乐的能力,现在看来这只是他的错觉。


前台传来报幕的声音,下一个节目就是他们的民乐大鼓了。他最后一遍整理了演出服,然后握住鼓槌。


“哥们,别紧张。”金明拍了拍他的肩膀,他看不见自己一脸苍白,也感觉不到自己握着鼓槌的手在发抖。


镁光灯把眼前的一切模糊成一团刺眼的光亮。大剧院像是进入极昼,那丛酢浆草却在阳光下闭合了自己的花瓣。


林风站在离观众席最近的大鼓前。他眨了眨眼睛,看到那一团光亮中的沈巍——他还是那样温柔的看着自己,就像看着所有人的那样。


 “咚”他敲响了第一鼓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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